今天看到一条叫“我离安乐死只有12天”的推。
说的是流浪狗的事。
看了之后心里就很难过。
不如说每次看到这些心里都很难过。
我家是养狗的,养的泰迪。保持家里总有一只泰迪,很宠的。
我觉得我们家还挺爱狗的。
但是大半年前,我偶然从朋友手中接回了一只小野狗。朋友家很远,为了接回它我来回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公交车。几乎是从城市的这边到了那边。
我那时候想的是很简单的。我们家养狗,东西也齐全。从小狗开始养也很有经验,接受这个小家伙不是问题。以前也不是没有同时养两只狗。
但是当我还有半个小时到家,告诉我家人这个事情的时候受到了非常严厉的反对。
首先是我父亲的电话,然后他拒绝。说了句让你妈来和你讲。换我母亲再来给我打电话。
在公交车上,我也不能反应过激,我语调平缓的和母亲说着我想照顾它的事,我母亲则是坚持拒绝的原则分毫不让。
之后是不欢而挂断的电话,和我完全控制不住开启的泪腺开关。
这只小狗四肢短短,到处走就像一个滚动的球。
非常亲人,会努力的跟随,讨好。
被我带走,不吵不闹,呆在狗包里乖乖的,只有那份重量和温度,提醒着,我手里有这样的一个小生命。
我哭没有声音,非常庆幸那时候天已经很黑,公交车上没人看得见我丢人的样子。
我那时候是学业之余做着点兼职。手上有一点点小钱零花。一边流着眼泪,一边自己下决心要照顾它。
在我快下车的时候又接到我妈的一个电话。她说,我带着小狗就别进这个家门。
我意识到了我把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,我母亲的理由已经是怕小狗身上有病传染给我家大狗,浪费钱的正义凌然。
我打扰了同学家,那是个自立能力很强的女孩子。
她听我说完事情,给小狗提供了一些羊奶和猫粮。
小东西真的很乖,慢慢的吃,没有完全泡软的猫粮它有些咬不动,羊奶却喝了不少,真的,乖的不行。
随后同学开电瓶车带我去宠物医院尝试,想至少给小东西做个体检。但事实证明那时候已经嫌晚,宠物医院已经关门。怎么说都要等明天了。
期间接到了朋友电话,表示愿意尝试向家长征求养这个小家伙。
那时候朋友们的帮助真的让我在心酸之余感到丝丝缕缕安心。有暖流涌进。
最后还是接到了母亲的电话。我明白,僵持不是办法。我还是要回家的。
感谢了朋友,回了家。
翻出了笼子,和一系列东西,把小东西安顿好。
第二天和同学一起去了宠物医院,给小东西驱虫。体检了一下。
它身上的体外寄身虫很多。
医生说了句“你这小身体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呀”
心很酸,很软。
回到家,和朋友一起给它进行二次驱虫。之前医生驱虫是用毛巾把他包起来驱虫,很多虫都跑到了它头上。
医生不肯给它头上弄。我和小伙伴想了想还是要弄的,就开始了二次驱虫。
用棉签沾驱虫水,把虫赶到了鼻子那边然后捉掉掐死。
弄了很久。弄到我们两个眼冒金星的。
你这小身体究竟经历了什么呀?
体内寄身虫也有,吃药的第二天它就拉出了很多白色的虫子。很长。
我母亲嫌弃我说,你怎么知道它没有妈妈,说不定你才是把它和妈妈分开了。
可是啊,它这么多的寄身虫,鼓鼓的胖胖的小肚子里,几乎都是寄身虫啊?
我无法断言什么。但也没有升起把它还回去的想法。
我甚至算好了时间,等它除虫期过去,营养好一点,就去打针,然后慢慢养它,养成一只幸福的中华田园犬。
但是某一天回家,父亲告知我小东西送到乡下爷爷家去了。
我带它回来的每一天,我外婆都在嫌弃他。母亲也始终没有接受它。
我,被判断没有能力给它幸福。
这很难受。
但对于这种判断我心里有ACD。我在这期间给它找了两个可以接手它的地方。
父母这种做法出乎我的意料,我难受,却也只能接受。
去爷爷家也不是一个坏的决定。我爷爷在这一年前曾经捡了一只路边被人欺负的小狗。
那只小狗的妈妈被人吃狗肉吃掉了,爷爷碰到他的时候他正被几个人踢来踢去。
爷爷见了就把他捡回来养着了,对爷爷乖的不行。
对这事我感到分外自豪,觉得能吹十年打底。
但乡下养狗,大家知道,不会像我们宠物狗一样精细。爷爷搭了个棚,弄了个长长的铁链子,牵着不那么容易丢。喂饭菜,有时也会解开链子,让他前后院跑着玩玩。
他过的也单纯快乐。对我爷爷真的极乖。
乡下去,做个伴。也好。
照顾它的决心,已经一点点妥协。
在我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,遇到了它,倔着勉强的照顾着。
真的很佩服那些收留流浪猫狗的好心人,又佩服又羡慕。
一个人要实现自己的精神满足真的需要物理能力的支持。
要加油,不加油活的不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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